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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也青】俗人言 十八 起念

差不多同时在写两篇文,积压到这里时间线有点小崩,写得不太满意,可能还会回头修下文汗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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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青累不累王也一时半会是想不明白了,不过被挂念的正主此刻真有些招架不住。


大抵是生活实在过于安逸,诸葛青后脑勺挨上枕头不久就开始做梦,回到了在汴京时那段偕友赏月、煮茶论道的时日。其时王也任给事中,一日突发奇想拖着诸葛青去香水行里泡澡。


一墙之隔传来丝竹之声,往来于澡堂的歌伶妓子各个额画梅妆、云鬓香腮,弹筝执笛,歌喉婉转若出谷黄鹂,声遏行云。待日薄西山时赚得一日的缠头才会散去。他二人一来担着职务不便高调行事,二来诸葛青不欲旁人近身,便觑得人少的时辰找了处僻静所在,只唤了个老实稳重的伙计前来伺候。


说来诸葛青那副容貌,一个不慎落入脂粉堆里,便有如泥牛入海、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——想脱身不得先剥层皮下来才怪,不光他有这点自知之明,就连王也也是赞同的。


澡堂里热气氤氲面上蒸得发汗,他雪白皮肤从脸到胸膛熏得绯红,一块巾子甩在脖子间,像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仰靠在池边昏昏欲睡,喝了点茶水勉力维持精神。


王也本是趴在池边任人揩背,转头见了他这德行,涉水过来拿了皂荚给他搓背,稍微使点劲就红了。


诸葛青叫唤了几声,被按着肩胛骨挣脱不了,便喊出了苏子瞻那句“尽日劳君挥肘。轻手,轻手,居士本来无垢。”


王也扑哧一笑,倒真的放过了他,拿起瓢往他背上浇了点水,激得诸葛青轻轻摆了下头,圆润的水珠从他下颔滚落下去没入锁骨的凹陷处。王也问他:“你之前从来没进过澡堂子,怎么皮子上一点尘垢也没有?”那张脸凑近些许,热气呼到诸葛青裸露的脖颈间:“而且我发现你很少谈及亲朋好友,似乎这里只与我等熟稔,难道你真是仙人?”


诸葛青讪笑两声,他侧了侧身,坐起来点,背贴上微凉的白石,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喟叹:“怎么没进过,杭州城里澡堂也挺多的,但论民俗作风还是北边豪爽,外面那阵仗可把我给唬着了,这都什么呀……。”


王也听到他蹦出些不地道的北地口音,便只是笑,拆了自个儿发髻掬水打湿洗了起来,他虽已年近不惑仍是一头浓密乌发,得亏前半生过得极顺遂,并不十分劳神,如今肾气尚可,鬓角零星有几根白发。


诸葛青给他号过脉,意外的是发现他有些肝郁气滞。王也自述年轻时有段时日过得很是荒唐,后来逢上亡妻缠绵病榻,心思忧虑引起情志内伤,虽经过仔细调理,外表尚且还算精神康健,内中却是有些不足。因而才有当年他二人初逢时那怒极冲心之下的一昏。


诸葛青没有再说话,只是默默地以手指拨弄出阵阵涟漪,眼角余光注意着王也的动作,这澡堂原本香汤清澈,雾气缭绕,彼此也连面目也看得模糊,谁知诸葛青目力极好,他眼神略游移一下,便从王也身前掠过去,未着寸缕啊……


诸葛青心想,真个君子坦荡荡,我还留了条裤头在身上呢。王也见得他露出淡淡笑意,手指伸过来作弄他身上痒肉,诸葛青躲避不及,往后缩时水中打滑就要摔倒,被王也攥住了手臂一拉。他低着头“砰”地撞上对方锁骨,低呼一声便醒了。


诸葛青扶着额角枯坐半晌,也记不得是否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,毕竟时间太久了,但这确实是王也做得出来的事。


直男就是心大,细枝末节的事上没什么顾虑,你跟他较真他反会拿情谊深厚糊弄你,毫无越界的自觉,这性子说得好听点叫豁达直爽、乐天知命,难听的话可就多了去了。


可惜诸葛青想了想,发现他就是吃这套,王也的个性极对他胃口,即便不再是同道的术士,也依然有他独特的人格魅力。今时不同往日,在这陌生世界上,除了王也身负转世之谜以外,自己在那人面前不仅完全放松,反倒会露出些完美乔装下的真面目。

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这份信任不再基于对方的人品与性格,而是发自内心,从感情上都倾向着他呢?诸葛青也说不清楚转变的契机,本是他被授意引导友人,然而有时却觉得自己置身此间,惟独在王也面前,才能时时提醒着他原先那个诸葛青是什么样子的,不致于在时空洪流中迷失。


以人为鉴,可以明得失,王也大约就是他的镜子。



诸葛青抱着被子又睡了过去,天边泛起鱼肚白,这回换了十三岁的王也突然跑到他床前,披头散发,草草披了件衣裳,胸口不断起伏,用一种遑急的语气剖白道:“先生,我会一直陪着你,我会听你的话好好修道,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,要讲王知州的事你就说吧。”


诸葛青原本没有什么起床气,然而这番话实在太过于冲击,几乎可以说是劈头盖脸。他坐了起来,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匀着火气握着王也的手耐心劝诫道:“不要为了我修道,这几年我培养你的用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?修道是你自己的事,你得学会判断,找到适合自己的道,它是你有力的支持,否则就会滋生心魔。”


“我的支持就是你,所以我一定要长生,要活下去。”王也眼睛突然红了,诸葛青曲起腿,手按在王也单薄的肩上让他坐到床边,用被子盖住裸露在外的双足,循循善诱道:


“我不是。你将全部心神与目光放在一个人身上,却看不见其余的风景,这是依赖,这不是支持。你就没有想过,如果没有我你会去做什么。小也,你有没有别的梦想?”


“我的梦想……就是追随先生,有朝一日,能站上同样的高度与你并肩而立。”王也和他对视着,慢慢吐出话语,他仍然满眼憧憬,清澈的褐瞳里有种几乎能刺痛诸葛青的自豪与孺慕。


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。这是他教给王也的,可是他哪里配。诸葛青倒吸一口冷气,上一个梦境相隔不远,乍然惊醒令他头脑有些钝痛,仿佛看到某种宿命般的反转在两人间产生。


他不由自主地伏低身子,手肘撑在膝盖上与王也平视说:“其实,我本可以和你不相遇的,你懂我的意思么?”这有几分冷硬的话语一出口他便猛然察觉出其中的蹊跷,以他性格本不该如此冲动。此时并非和盘托出的时机,况且天道规则怎么可能让他轻易说出转世之谜。


王也依然死死盯着他,发红的眸光一闪,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,随即从头到脚湮灭成了了旋转不停的微尘。一旦打碎思维的樊笼,虚幻的世界便如同玻璃碎片开始分裂崩塌,周围的环境重新回到了模拟鸿蒙的一片混沌。


诸葛青一个后翻躲开了最大的那片映出王也身影的碎片,他的指尖一点蓝色火苗忽闪忽灭,最后在内景回归平息后熄灭。他站在自己的内景中,捂住了胸口,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插入了一块巴掌大的不规则碎片,深度足有一寸,鲜血从细微的伤口处蜿蜒滴落下来。


诸葛青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,这是……心魔,怎么会,我怎么会再度生出心魔?


然而空荡的内景无人应答,就连先前被控制住的那头心魔都无影无踪,诸葛青苦笑起来,伸手将那碎片拔了出来,迅疾点了几处穴道。


他坐下盘腿调息,就算王也最终因为自己的介入而改变命运,是好是坏,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。可他竟然担忧起了那孩子在人格与心智尚未健全的情况下,因为师长的影响慕强而走入歧途,这……算不算是他在自作多情?


王也和我是不一样的,他的仙途也不应该被人牵累,特别是我啊……诸葛青有点落寞地想,但很快他又调整了心态,振作精神抚平了衣襟和发尾。


要对他多一点信心,也要相信自己。诸葛青对自己说,人有七情六欲本是正常之事,如果他真有了越过界限不可取的念头,你这个做先生的还能引导他。千万不要心急。


不能心急。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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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入戏&本色出演(?)小剧场:

诸葛青一摔剧本,导演你说清楚,为什么不能是我,我是喜欢王也没错,他崇慕我就变成拖累他了吗,我躺着都中枪??

王也在旁边摘下隔音耳机,翻了翻剧本,张嘴问:等下,青你刚才,是说喜欢我?

诸葛青愣住,开始脸红,反驳说,我不是,我没有,你不是戴了耳机听不见吗?

王也怜爱地看着他:你知道有门技巧叫唇语吗?

诸葛青打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,王也拉住他认真地说:我从小看你的戏长大,十几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……一直到现在(突然小声)

童星出身的诸葛青懵逼,脸更红了,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撸起袖子想要卷起剧本打人。

导演本来在认真解释此处的心理活动,突然和灯光师一块被闪瞎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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