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畜中……
这里鹤沅
天涯路远 笔写孤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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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思

吐了一把玻璃碴出来

   | 俗人言废稿部分 废稿是因为刀太早了


羡青山有思,白鹤忘机。——汤恢《八声甘州·摘青梅荐酒》


*

八岁时候我对先生特别受女子的青睐还没有什么感受。后来等我又长了几岁,头发也渐渐留长束起,时常能瞥见他桌上压着的轻薄花笺,出门散个步也能带回来瓜果花枝。而先生的态度一如往常,嘴角自带笑意,眯起的眼睛泄露不了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,他整个人就像一缕捉不住的风。

 

唯有他微微躬身看我时的神情方显示出我和常人是不同的。


他与我切磋术法,开始还让个一招半式的,但我学艺不精,脚下失了章法。先生对自己的教学成果有点恼怒,中宫也不定,风绳就能让我受挫。我被结实捆过好几次,什么姿势的都有,几乎以为他发现了我那缸子写满字的小纸片,要趁机报私仇。


后来他渐渐就不让了,定下中宫一招坤字土河车将我揍趴,又向我伸出手把我从地上拉起。


等我长到比他只矮半头,勉强能在他手下走个几十回合,先生鼻子里哼出一口气,道这还差不多,我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已经把族里同辈的全挑遍了。


胜绩如何?


当然全胜,比试时不限术法,家学奇门都可施展。


那我比之白如何?


先生低了头看着我笑,你省省吧,我走的时候白还没你现在大呢。


我突然有些懊悔,但是先生好像没有感伤什么,拍拍我的手臂,极为平静地说:“怎样,歇够了,不如再起一局?”

*


在江上泛舟,先生白玉似的手执起竹笛悠悠吹响,放下来时看见我的样子,笑着对我说:“你的性子适合去学箫,内敛沉静,看着就老成,再合适不过。”


后来他真的就寻了紫竹材,做了一支八孔箫叫我试试。


当然没吹响。


我鼓足了腮帮子,一口气下去光听到“弗弗”气声,试了几次都不出音,我纳罕地放下箫仔细看了看。


先生在一旁乐不可支,接过来亲自示范了执箫的姿势。他让我把手指按压严实,给我指出了出音孔是哪一处,让我练习口风沉下去,细细地吹,然后慢慢用力让气息吹得更远,直至吹出筒音。

 

他鼓琴而歌,他皱眉沉睡,他对月独酌……一幕幕情景中的蓝发青年重合在一起,我甚至生出幻觉,大抵他眼中是有我的。

 

这个念头从升起就占据了我所有心神,但我很快就醒悟过来,那其实是王也与他诸葛青待在一块太久,以为之后的岁月也会如此无波无澜地重复下去。习惯是可怕的,青和我亦师亦友,经年累月下来,已经深入骨髓,我早已把他当成常人对待,而忘记了他的特殊之处。

 

王也啊王也,就算诸葛青不是狐仙,他也有自己的道,他的脚步是绝不会因为别人而停下。如果他轻易能为人改变,那他就不是诸葛青了。

毕竟诸葛青的人生中,王也只能是匆匆过客。像他这样游戏人间的人物,又为什么要教弟子呢,大约只是一时兴起,合了眼缘,还是因为那虚无缥缈的异象?

 

我又想起那些书笺花枝,胸中泛起了一阵酸涩苦闷。我已经成熟到清楚那是因为什么,少年知好色而慕少艾,而我想要的更多。

 

他给不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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