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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也青】俗人言 五 马失前蹄

既然本文半架空 吃的就全凭想法写了

查资料查到北宋南咸北甜真是崩溃,北方人怎么可以嗜甜的…… 

预警见第一章      四上已修改过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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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想吃什么,老地方?”诸葛青挑起眉毛。

叫做“三春”的面铺门面不大,只卖各类面食与几个固定的佐菜,虽则不起眼地缩在巷子一角,桌椅倒意外的干净,还是诸葛青与王也曾在附近闲逛了一段时日才发现的。

开店的是对长相平凡的中年姐弟,做弟弟的名唤阿椿,分外伶俐,见是常客便热络招呼了一声里面坐,飞速报了今日的佐菜与面食供客选择,就自去店堂里做事去。

那女人从炉灶边上望见了人影,和善羞涩地笑笑,低下头摁着已擀得十分薄的面团,手下刀花一抹,将面团尽数片成了二指宽的薄片下了锅,转手将另一碗凉面淋了麻酱递出去。

诸葛青和王也找了处僻静所在坐下来,店里人不多,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,低头嚼两口吃食。

两人埋头翻了单子,三言两语便商定了吃什么。诸葛青坐正了,用指节敲了敲桌子。

“先给你点小份,不够再加?”

“成。”王也正点头,突兀地打了个激灵。

诸葛青转过脸去,意外发现阿椿真如神出鬼没一般,不知是从何时起站在了他们身边。

“柳姐,一按前时的样子,一碗细面,一碗羊肉面片汤,后面这碗量少些。”阿椿在旁边想必听了会儿他们说话,看了他们一眼立时喊道。

柳姐用脆利的声音在后面应了。

“可还需要什么小食?尽管吩咐便是。”阿椿笑得露出白牙。

诸葛青谢过了他,只要了一碟花生米并一味腌菜。

呈上来时王也径自伸了手要去抓花生,被诸葛青抬手打掉,提醒他用筷子去夹,王也嘿然一笑,手便缩回去拾起了筷子。

等阿椿走到别处,诸葛青传音道:“这个阿椿是练炁的。”

王也夹了花生米放进自己碗中仔细去了红衣,分做两处码放起来,声音低不可闻:“那柳姐呢?”

诸葛青摇摇头继续说:“刀刃特异,几不离手,有可能是化物能力。”他俩在这偌大一个大名府中,也见过些许异人隐于市中,士农工商,贩夫走卒,几乎各行皆有,经由诸葛青为王也点出而已,自然没有理由去过多接触。

要说最离奇,还是有次诸葛青发现了一名掌管刑狱的推官是位鸾生。


所谓鸾生,便是指扶乩中扮演被神明附身角色的那一人。扶乩又叫做扶鸾,请仙,卜紫姑等等。作为一名鸾生却混迹于官场之中,想必那人经手审判的案件若与神灵沟通也不会造成冤屈吧。

见王也霍霍了半碟花生,诸葛青又忍不住开口道,“你今日真是顽得很,做这许多无用功夫。”

“我有点兴奋,先生若嫌我无聊我便不搬弄了,其实……我于食花生米这桩事上有四种吃法。”王也竖指,语气颇为正经。

“的确无聊。”诸葛青语气淡然,脸上却闪过一丝无奈笑意。

“倘若我们候得久了,姑且可说来一听。”

王也注定没有这个机会卖弄他的花生米四吃之法,过不多时,阿椿便到了所谓后厨——其实就隔了一排炉灶半墙,端出两碗面来,放至二人跟前。

细面以鸡汤做底,汤里飘着翠绿的青菜,拣精瘦猪肉切了丝,裹了点盐,放上姜丝、鸡蛋抓匀了腌制。下锅放油炒得肉丝变色之后,上了酱,放在煮好的面上,撒上葱花,真个好看。

而那羊肉面片汤,醒面是关键,只是面片前时已备好了,这便成了一半。嫩羊肉用花椒等香料与酱油炒制到飘出香味,即与些炒软的蔬菜菌子一道煮成汤水,加些调味后放入片好的面片,控好火候使之入味,咸鲜适宜,若是嗜辣的,放些胡椒姜丝不提。

早年,诸葛青教导王也“食不言,寝不语”,全因顾及儿童边吃边说以至于噎食胀气;若有不得不说的话,则约定好停了箸,咽下口中食物后再一吐为快。凡有此类说教规矩,诸葛青皆有道理可循,不拘于时,自有他的变通。王也幼时懵懂,时日一长,晓得先生心窍玲珑,且大半心思花在自己身上,便对诸葛青颇多信赖,认为他是至亲之外对自己最为重要之人。

“吃吧。”诸葛青低下头,将筷尖对齐了拿起来。

两人相对而食,王也又不是那多话的性子,静静地等诸葛青先动了筷子,王也才慢半拍去拨面片,他呼噜呼噜吃起来,吃干净了面片,又端起面碗把汤喝去一小半。

诸葛青吃相斯文,他吃了一半王也已经扫荡完了面片望了过来,诸葛青于是搁下筷子,问是否要加面量。

王也摇摇头说不用,只是在边上等着他吃完。终究孩童心性,他看了一会儿诸葛青不紧不慢的进食动作,突然想起狐仙是不会饿的,就拈起花生放进嘴里,目光转而移向那墙壁上的菜牌,心里不自觉数着自己认识多少字。

“王也。”听到诸葛青叫自己,他转过头,左侧腮帮子微微鼓起来。

“嗯……怎么了?”王也咽下了花生碎含糊道。

诸葛青正要说话,却停了下来,他向王也的脸伸出手,以指腹极自然地揩去王也颊边的一点汤汁。

王也没敢动,任那点温热离开自己的脸颊。

他忍不住用手背蹭了蹭那块皮。

诸葛青收回了手,微蹙眉盯着自己指尖,然后做出掏手绢的动作。

王也嘴角抽动,觉得好像哪里不对,仔细琢磨的话,这个感觉就是先生和自己在一块的时候特别像人。

——这话有歧义,应该是特别没有狐仙该有的飘渺仙气。

诸葛青如果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,肯定会反驳他没见过狐仙不该妄下定论。

诸葛青擦着手指继续说刚才要说的话:“我禁制下好了,你尽管畅所欲言,之前和你说的,想要什么样的术法,嗯?”

“或者其他法子,你能想出来也可以试试。”

“想要个条件不拘的,像刚才在街上那种情形,我也能随时随地找到先生的,不至于乱成无头苍蝇。若是双向的,先生也能知道我在何处就好了。”

“无头苍蝇,你?”诸葛青笑了,“和你说,便是我,也不能在找人这事上夸口有十成十把握。世间奇异险境之事不能尽道,就算大罗金仙也总有力所不能及;时运有起有伏,牵扯过多,算来算去,优势哪里能够被你占尽。”

“你想要尽人力所及的方法,就念这个咒语,凝心静气,摒弃其余念头,只须在心里想我的姓名,自然能感应到我的气息所在。将之颠倒了念一遍,我便能感应你的召唤,自来寻你。”

“那你能知道我在做什么吗?”王也举起手紧张地问他。

诸葛青语塞一下,看着王也眼睛道:“不,我不太想知道。如非必要就不要用这个办法,以免让我撞破了什么尴尬场面。”

“如果遇到危险,用这个。”诸葛青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乌黑的物件,放进王也手里。

王也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,是枚乌黑的鸟哨。

“这是……”王也只觉得分外熟悉,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怎么落到的诸葛青手里。

“在燕城的时候你因为向小仆摔了一枚鸟哨,被我看见罚了静室面壁,还有印象吗。”

“啊,想起来了。”王也捏紧了鸟哨,放进了怀里,准备回家让娘穿了孔,串根绳挂在脖子里。

诸葛青不怀好意道:“小也啊,你脸红了?”

“没~有~”王也拖长了调子,瞅了诸葛青一眼,忽然凑近了问:“先生说实话,刚才没找见我,你心里急不急?”

“急啊。”诸葛青夹了片腌姜敷衍道。

“我怎么没感觉出来?”

“你要什么样的,那我先说个。‘我翘首盼望,众里寻他,好不容易在人群里看到了你,我冲上前去一个猛虎扑食,把你摁在我的肩膀上,红了眼眶落下两滴眼泪说,你这厮儿,竟敢离开我身边……’”诸葛青用手绢擦擦嘴角,语调稍许多了点情绪。

“先生……”王也艰难吞咽道,颤巍巍抬起手指。

“你让我说的,我……”诸葛青抬起脸来,愣了短短一瞬,便恢复了平静。

“禁制时间过了……旁边人都听见了。”王也继续说。

店里所有人都向诸葛青投来侧目惋惜的眼神,连带爱怜地看着王也,好像在说,好端端一个如玉的郎君,怎么就疯了呢,唉,看这娃多不容易啊。

柳姐走过来,不好意思地在他们桌上放了一盘糖渍杨梅,想了想还非常欲盖弥彰地说:“……这送你们的。”

王也憋笑得辛苦,诸葛青彻底破功,用袖子把脸掩起来,暗下决心三个月之内不再踏进这家店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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